【鸣佐】【三件套】世情 07
7.
最近坊间迅速蹿起且最受欢迎的问候语如下：
“嘿，你知道吗，那个佐助，要结婚了。”
然后不管有事没事，对话双方都可以就这个话题先聊上八个回合。
末了大家再感叹一下时光如梭，真的改变了某些人的品性，并对佐助的新娘究竟是谁积极发表下不一致的看法。
鹿丸说，经过多番角逐，现在各大赌坊，赔率押得最高的就是你，漩涡鸣人。
鸣人彻底傻了。
他的确忘了及时告知鹿丸佐助结婚是假消息，但等想起的时候谣言已遍布木叶的各个角落。
不过三两天光景。
事已至此，鸣人反倒不敢讲真话了，水泼出去容易收回来难，他只求顺水推舟，期待这事儿风头一过自然消减下去。
没想到大家很不给未来火影这个面子。群众热情空前高涨，各种版本流言呈星火燎原之势迅速蔓延。鹿丸的意思是，现在人人都在押新娘，估计到时候开盘，木叶新一轮的经济繁荣就会拉开大幕。
鸣人眼前一黑，只觉得佐助知道了真相，应该会削死自己。
“……可为什么都押我？”
“你追着佐助屁股后面跑五年的光辉事迹木叶人尽皆知。”
“……”
“还远销国外。”
“……”
“不要觉得可耻。我知道，兄弟情一来，挡都挡不住。”
“……”
“不过上次你说你不知道新娘是谁，就证明新娘并不是你。哼，我押了漩涡香磷，到时候赚翻了请你吃饭。务必放开了吃。”
“……”
鸣人心里才刚想着要不要告知鹿丸真相，这下觉得日后削死自己的人又多了一个，不过还是好奇心盛，问：“为什么选香磷？”
“烈女怕缠郎。”
“……”
鸣人清了清嗓子，说：“鹿丸哪，其实这个情况是……”
“你不知道上次大家几个同期一起吃饭，这个消息一出都炸了。这可是我们当中结婚第一人，一定要好好热闹热闹。”
鸣人想，就是这群混蛋最先把消息传播出去的，心里先记了一账。
“鹿丸，如果……”
“鸣人，别说那么多，我就问一个问题，你想赚钱吗？”
“……”
“反正现在大家都押你，你不如将计就计，编些你和佐助不为人知的故事放出去，把赔率抬高，最后佐助不娶你，大家都可以赚个盆满钵满。”
“……”
“别想太多，只用回答我，你，想赚钱吗？”
鸣人看着鹿丸眸子里炽热的烈火，觉得自己胃疼。他印象中的鹿丸，好像不是这样。
果然和平年代改造人啊。
“我不舒服，想先回家了。”
鸣人慢慢走出火影楼，捋了捋现在的发展态势，觉得有点要哭了出来。
他脚步一转，还是朝宇智波家走了过去。
鸣人自己也被很多人盘问过。
但每次别人朝他打听佐助，他都谎称有事，直接跑路。
过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佐助听到什么传言没有。
佐助他们家离热闹的地方远，但愿他一天都忙着种番茄。
一推开宇智波宅的大门，鸣人就看到佐助和斑坐在走廊上说话的样子。
除此之外，整个院里都静静的，空地里柱间种的菜和墙头那一排番茄绿红交映，一片远离世俗尘嚣的清淡景象。
鸣人顿感亲切，心里暖流汩汩。
“佐……”
“佐助你姘头来了。”
“！！！！！！！”
“这种九尾小子，你随随便便娶了就是。柱间可是押的鸣人，他说你也要多为这个家的经济想想。”
“不就是你那个老姘头惹的事吗？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结婚。”
鸣人看佐助脸上寒成一片，想想千鸟加持冰霜效应，自己应该顶不住。
斑虽然知道是柱间脑子短路惹的祸，但本着只能由自己说他坏话的原则，眯着眼瞪了佐助一下。
佐助别过头，一副不把斑放眼里的态度。
斑冷哼一声，瞥到门口那一坨傻橘色，皱着眉头说：“站在门口干什么，滚进来。”
鸣人就进了门，慢慢走到佐助和斑面前。
“那个，佐助啊。”
“是谁乱传的消息。”
“那个……是……”
鸣人觉得这事自己和柱间的责任基本要对半摊，怨不得鹿丸，就没了后话。
佐助瞅鸣人不吱声，也没追问，低下眼慢慢说：“我要离开了。”
“又要走？！”
“我还有很多地方没去。”
鸣人想说一万个别走，但又觉得有些娘炮，只好说“再留一阵不行吗？”
佐助站起身，拍拍衣服，一脸淡然：“本来我就是打算回来看你结婚的，既然误会解除了，我也没什么留下来的理由。”
鸣人低下了头握紧了拳头。
“钱都没有，走个屁。”斑冷冷的声音响起。
“钱呢？”
“柱间都拿去押鸣人了。”
鸣人：“……”
佐助：“……”
鸣人这才想起五代目的赌瘾就是继承自她爷爷。
佐助微调了一下面部表情，镇定地说：“不担心，我路上抓两个叛忍就有钱了。”
鸣人看佐助坚决要走，心里一急，脱口而出：“那多累啊。”
佐助和斑看向他。
鸣人咬紧了牙，像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半晌后扬起脸充满自信地看向两人，“我就问一个问题，你们，想赚钱吗？”
十分钟后。
斑活动了一下脑袋，没有表态。他虽不置可否，但对鸣人竟能有这种幕后操纵捞黑钱的智商有些诧异。
佐助听完，头也不回地就回房间了。
鸣人赶紧跟过去。
“你干嘛跟着我。”
鸣人心中一跳，这话像极了那天他在小树林碰见佐助后的对白，生怕佐助说完又不见了，赶紧拉住了他仅剩的一只手。
佐助体温偏低，手腕处更是凉凉的，鸣人五指不觉有些颤抖。
佐助叹了口气，说：“你放手。”
鸣人犹豫地松开了。
佐助走到床边坐下，说：“这方法谁教你的？鹿丸？”
鸣人不搭话。
“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不想做的事，谁都逼不了我。再说你委曲求全嫁我做什么。”
“我没有委屈。”
佐助不理他，继续说：“我一直都在外面，过惯了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这里没有我的归宿。”
鸣人心里刺拉拉地疼。他不想听到佐助这么说，他怎么会没有归宿呢，这里就是他的归宿啊。他想让佐助留下来，他想说有个家真的很好。
鸣人靠近佐助，想说点啥，又组织不好语言，眼光就胡乱扫到了身前人的胸口。
佐助的领口敞得很开，凑近了看更觉脖颈胸膛的皮肤细腻白皙，有点撩人。
鸣人一时忘了言语，喉头一紧。
冷不丁九尾的声音从内心深处传了上来，响彻整个意识，“就是现在。鸣人，是时候做你一直想做的事了。”
“我一直想做啥。”
“操他。”
“……”
佐助看鸣人不说话，起身要走。
鸣人急忙说：“你可以重新习惯在木叶的日子啊，一旦习惯了就没有要走的理由了。”
九尾：“装什么文艺，直接上。”
“这里有我，卡卡西老师，土叔，小樱，大家都在这里。”
九尾：“你傻啊，后面加那么多名字干嘛。”
“佐助，不要走。”
九尾：“佐助两个字喊得不够用力，情感不够凝练。”
鸣人不耐：“你瞎吵吵个屁。”
佐助瞪大了眼。
鸣人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一屁股坐在床上，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痛苦地说：“你怎么才肯听我说话。你总是不听我说话。”
九尾：“我有个办法，换我来。”
然后鸣人的意识直接就被踢下去了。
一阵烟雾过后，佐助看到带着六根猫须的鼬一脸严肃地站在自己身前，十分沧桑地开口：“我愚蠢的弟弟啊……”
佐助抬手就把千鸟朝鸣人脸上糊了过去。
鸣人顶着一脸溃烂皮肤来找小樱时，她正在医院收拾器材。
小樱随手抄起一卷绷带，胡乱给他的脸裹了两下。
“看这切口，千鸟吧。”
鸣人点点头。
“佐助要结婚了，我就说你怎么会高兴，跟他吵架了？”
好像也不完全是，但鸣人无从解释，也没反驳，只是说：“小樱，佐助又要离开了。”
“你让卡卡西老师给他在本地找个工作不就成了。”
“……”
“人就是太闲才管不住腿。”
好像也没哪里不对。
但解决方法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
鸣人内心隐隐有个声音，自己要的不是这样，自己还想要更多更多。
“我想让佐助心甘情愿留下来。”
“那就给他找个他心甘情愿做的工作啊。”
鸣人突觉小樱神经粗壮，怎能倾听自己纤细敏感的情感诉求。
看到鸣人的傻样，小樱叹了口气，坐下来说：“你不要老问佐助想要什么，你应该问问自己的心，你到底想要什么。”
鸣人脑子本来就乱，这下更理不清了。
他想起了佐助干净利落的面庞，冰凉的手腕，怎么听都不嫌够的声音。还有无数次，自己追上的，他转瞬即逝的背影。
“……我不知道。”
小樱知心大姐般，温柔地按住了鸣人的肩，“我知道你想让佐助留下来。但你要先说服自己一个理由，才能劝住佐助。”
“你这么不想佐助走，你就不问问自己真正为了什么吗？”
鸣人咬紧了牙不吭声，半晌后站起来闷闷地离开了医院。
小樱目送鸣人消失，淡定地走到房里屏风的另一面，纲手和柱间正在对一只小白兔试验新的医疗忍术。
小樱边脱下塑胶手套，边笑着对两人说：“大家都押的鸣人，可不能就这么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