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三件套】世情 02
2.
我爱罗在指导鸣人如何正确地与人谈话这一教学活动上足足花了3个小时，一直到吃晚饭，风影大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项议题。
其间他就自己以前多没有谈话技巧致使众叛亲离的血泪史向鸣人重复了近2小时，鸣人恨不得拉上更缺乏谈话技巧的佐井一起情真真意切切地感受下平日里惜字如金的风影口若悬河苦口婆心的伟大教导。
但鉴于3小时里起码有2个半小时鸣人是在走神，他也不知道我爱罗到底讲了些啥，只觉得我爱罗比起当年，岂止开朗得多，简直开朗得改头换面叫人不得不服。
“我爱罗，你说，佐助是不是真的讨厌我。”
正在对面吃饭的我爱罗一惊，脸上一股不动声色的“你到底听没听我下午说话”的嫌弃劲，正色道：“怎么可能。”
“可是他不愿意回来看我就算了，他都不想跟我说话。”
这话我爱罗有异议。在风影大人的世界观里，不爱跟谁说话并不代表讨厌谁，有些人虽不善言谈，却是爱的战士，比如现在的他自己，比如他理解意义中的宇智波佐助。
我爱罗觉得，如果佐助真讨厌鸣人，估计上来就先照着脸糊两个千鸟，哪还容得鸣人开口的余地。
所以还是鸣人的说话方式不对。
“那他怎么骗我说不来砂忍？摆明了就是不想跟我来，就是讨厌我。”
在一边作陪的手鞠和勘九郎实在不堪忍受，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筷子。
本来两人本着促进两村友好发展的政治考量才加入了饭局——作为砂忍的上层跟未来的火影搞好关系可以算作相当正式的外交活动——但鸣人变成了这种张口闭口都是被前女友蹬了的娘炮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男子汉哭哭啼啼有什么用，你要是真搞不懂，就把人追回来问个清楚。”手鞠性子烈，不像自己的宝贝弟弟劝人还要拐弯抹角，一马当先拍了桌子。
“我还没哭。”
“看你马上就要哭了。”
“……”
“就在你坐在这里跟我们吃饭的当儿，你的助早跑十万八千里了。”
“……他不是我的助。”
“爱谁谁的，你要是稀罕他，就干脆点，在这里坐着有屁用。”
“……”
“道理都讲了，咋还不追出去。”
“……我饭还没吃完。”
“觉悟呢？”
“……”
鸣人只得放下筷子，但又不免唏嘘，天大地大，到哪儿去找他的助，啊不，佐助呢？
“他回家了。”
“！？”
我爱罗见鸣人一脸诧异，继续淡定地补充，“走之前，他说让那个吊车尾的回村找他。”
“！！？？”
“看吧，你的助哪里不爱你了。”手鞠也顺口补充说。
“……”这句话满是槽点，连嘴炮技能LV9999的鸣人也一时语塞。
我爱罗风轻云淡地给自己夹了块最大的肉，慢慢说：“你回去还是先劝佐助装个手吧，看着不平衡。”
鸣人以来时的四倍速回到了木叶。
正是后半夜，万家灯火已熄，街道上除了路灯孤单的光芒，再没有什么动静了。
更别说地处木叶边缘的宇智波大宅，似乎连点人气都没有。
鸣人蹑手蹑脚地翻进院子，屋里的灯马上就亮了。
点灯的人似乎并不惊讶，从屋里踱着稳健又毫不在意的步子出来了。
是那个黑长炸。
是在这里住的三个人里——当然如果算佐助住在这里的话——鸣人最不想碰到的那位。
不是说因为宇智波斑曾经如何屌到飞起1v5吊打五影，或者意图毁天灭地搞残木叶，好说歹说都过去了，现在他充其量只是个住在老宅里子养老的社会闲散人员，但鸣人就是不会应付他。
斑似乎只是出来看风景，当鸣人是空气，隔了半天才懒洋洋地勾起嘴角，惜字如金地吐出仨字，“在里面。”
鸣人简直谢谢他。
他再不说话，鸣人也只能在这里装作四处看风景看到天亮。
如果斑不开口放人进屋，鸣人是不敢动的。
他曾经因为打扫完屋子佐助不住柱斑俩老头住进来跟斑抬过杠，斑抬手毫不留情就把他扔了出去，柱间都没来得及用木遁接一下。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后来佐助一副“你这什么跟我祖宗说话态度”的不爽脸让鸣人不敢吱声了。
于是以后他进宇智波的门，都要征得斑的同意，才敢规规矩矩地脱鞋进屋。
走进去一看，大堂空空荡荡，但桌上有几碟小菜，还冒着热气。
鸣人心头一暖，心想感情佐助知道他要来找他，菜先都做好了。小佐助果然面冷心热。
“鸣人。”
回头一看，穿着睡衣的一代目从厨房笑眯眯地出来了，“你回来了。”
鸣人心头又是一暖，一代目这话，让他简直体验到了家的温暖。打扫一次屋子，还是值了。
“斑，鸣人也回来了，外面冷，赶紧吃点东西热热身子，我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
“……”
鸣人觉得世界依旧充满恶意。
不过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话里的重点，转头问斑：“你在等我？”
斑连头都舍不得转向他，倒是柱间乐呵呵地接话说：“佐助傍晚回来的时候板着个脸，斑说一定是你惹他不高兴了。”
所以等我是要找我麻烦？！还有佐助不是一天到晚都板着脸么，怎么分辨他高不高兴的！教教我啊！
鸣人内心波涛汹涌，面上还是略作严肃说：“我才要找他算账呢。自顾自说了谎话就跑了。”
“九尾的小子，你要是敢惹佐助不高兴，我就把你伴了给院里的番茄做肥料。”
斑总算舍得开了金口。
斑如今有点过分地疼爱佐助，是颇有渊源的。
柱间对此做了精辟总结，他的弟控之魂总算有地儿落实了。
按一代目的说法，自从泉奈死后，斑冷酷的外表下一腔疼爱弟弟的热血无处可撒，很是憋屈。
如今大战结束，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伴，斑也算安定下来，每日很是无聊，突然福至心灵，意识到他们快绝后的宇智波家还剩俩崽子，佐助和带土。
但带土那厮没出息，天天窝卡卡西家就等卡卡西下班回家遛一圈，跟他家养的忍犬一个活法，简直丧尽宇智波家的威风。
而且作为同自己合作数年的报社斗士，突然亲切地揽过人家喊一声“弟”也略显不妥，斑大手一挥，放过了带土，转向族中最小的那只。
佐助虽说是个面瘫，但鉴于大部分宇智波都是面瘫，所以无妨。而且他还继承了斑最喜欢的宇智波家扎手的刺猬发型，斑极为满意。
于是也不管人乐不乐意，斑先主动地把佐助当弟弟收了。
而据斑这段时间的观察，佐助如果不高兴，十有八九都是九尾小子惹的。
佐助不高兴，就是弟弟不高兴，弟弟怎么能不高兴呢，于是斑非常生气，基本不放鸣人进门。
不过又据斑这段时间顺带对鸣人的观察，他得出结论，
此人，很笨。
笨得面面俱全。此人不仅智力低下，不会看脸色，不会说话，话还特别多。
在佐助十有八九因为鸣人生气的情况下，又十有八九是因为鸣人话多。
鸣人简直犯了斑最不能忍受的两个大忌，人笨，话多。当然柱间除外。
所以斑一直不愿意给鸣人好脸色。
此时斑看着鸣人难掩激动地往佐助房间摸过去时，只是从鼻子里短促地“哼”了一声。
佐助的房间完全是暗的。他家老宅子，装的全是纸门，有点灯光都会特别明显。鸣人估摸着小佐助是太累睡着了，也不好声张，过道上的灯都不敢开，在门前踌躇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回来那一路上想找佐助质问的心情在黑暗的房门前烟消云散了。
鸣人难得说话想要过脑子，但事实证明平日不走脑子紧要关头脑子就不好使了，他想来想去都不知道第一句话说什么好。
也许先看看佐助就知道了。
鸣人眼力不如佐助，更不能于暗中视物，但他推开门，就是觉得佐助在里面，正安静地躺着，他顿感内心一片祥和。
他动了动喉头，脑子里千回百转，但终不想破坏这静谧的氛围，到了嘴边只是轻轻喊了句“佐助。”
“装个屁。房里人都没有，瞎啊。”
斑毫不带感情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柱间友好地开了灯。
房里确实没有人。
鸣人觉得现实过于残酷，脑子里千回百转的弯弯绕直接炸裂了。
他真是搞不懂宇智波佐助其人，不是他喊他回村找他么，怎么人又跑了。
“人丑还有得救，人傻简直没法医。”斑极尽嘲讽地说完，默默在心里把自己的忌讳又加了一条，眼瞎。
“你刚在门口不是说佐助在里面等我吗？”
“我是说了。但脚长他腿上我管得着。”
“那，那佐助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要离开？”
“他要是跟我说了我还会放他走？”
鸣人心说这老头就不能直截了当好好说话，但碍于是佐助长辈，就没顶撞回去。
柱间跑出来打圆场，“佐助说他半个月之后再回来。”
鸣人更搞不懂佐助了，怎么又变成半个月了。
“半个月就把你等死了。让你等就等。”
柱间心想斑护短是真过头了，他毕竟没资格教训佐助的朋友，便说：“佐助看起来有心事，你们先让他静静。”
“你怎么知道佐助有心事？”另外一大一小立马异口同声。
柱间闭嘴了。
